目前分類:診間軼事 (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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認真看診是很累的一件事情,當一個病人出了診間,另一個患者進來時,筆者的腦子就要清空重開機,接收下一個患者的資訊,問診,思考,身體檢查,再思考,做出診斷,治療,驗證療效,看是否要繼續治療。這個的程序,一天要重複多次,極度損耗腦力,因此每天回到家時,其實都已經筋疲力盡了,家人都知道我回到家,就是一個沒有腦的狀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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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比較熟的患者都知道,其實我沒有打算很長久的看診下去,覺得這樣真的太累,也在思考著退休計畫,或者是半退休計畫,至少我覺得這個工作,不能夠像看內科開藥的老中醫一般,做到六七十歲,滿頭白髮都還在看診,這樣的人生太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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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叉神經痛的台大學弟回診,治療三次後,已經完全不痛了,今天主要是要看內科問題,診務不多,就跟學弟聊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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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很熟的老患者來看診,主訴是右胸下段連腰痛,診斷是左肩的問題,處理左肩後,患者就好很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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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一位初診患者掛號,但叫號進來卻是一個老患者,第一句話就是,陳醫師,抱歉說要送你畫都還沒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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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患者是一位畫家,四月時來看多年腰痛,治療幾次就好轉很多,好像的確有說過好了要畫一幅畫給筆者,但後來就沒回診了,筆者也忘了這件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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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來看疲勞的患者回診,說她的疲勞都好了,很神奇,怎麼吃中藥可以這麼神奇,但其實我開給她的藥,連一點點補氣的藥都沒有,只是讓她睡得深層一點的藥,因為她的疲勞,單純是因為睡眠深度不足造成的,審證求因,無論是疼痛治療,或是內科治療,都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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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膝灼熱的病人回診了,很幸運的,患者這一個禮拜明顯感到膝蓋灼熱的改善,雖然沒完全好,但自己感覺好轉很多,今天繼續回診治療,筆者也很幸運的,多累積了一個難症的經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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患者已經治療第三次了,多年的頭痛已經沒有再發生,也可以一覺到天亮,但仍有覺得肩頸比較僵硬,偶爾疼痛的感覺,所以還是繼續回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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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者的病患多數是病患推薦來的,但這個病患不是。老公騎機車經過診所門口時,看到我的跑馬燈有寫治療疼痛,當天就把老婆帶過來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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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一邊治療時,老公一邊跟我講話,他說他太太頭不痛了以後,他自己心情就好多了,我就跟太太說,妳聽了有沒有很高興,太太也一邊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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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長輩起身時扭傷了腰,連走路都很困難,拿著短針刀勉強治療了自己,雖然無法治療到位,但至少現在可以走路了,那種從連走路都劇烈疼痛,到可以勉強慢慢走路的改善感覺,還真的有點印象深刻,但真的該好好訓練出一個可以幫我治療的人了,自己的背面真得很難治療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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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一個膏肓痛患者回診,他說治療一次後,這個禮拜就都可以一覺到天亮了,10多年的膏肓痛,這樣的效果真的算快的;高興的同時,當時腦中卻想著另外一位膏肓痛反覆發作的患者,治療了幾次,都當天可以好好睡覺,隔天又會發作,到目前還未找出問題所在,算是膏肓痛這種簡單疾病中的少數難治案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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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是腰痛,前幾天我前同事來找我看扭傷腰,治療起來也是困難,處理了很久才發現,雖然痛點在下背,但問題在側腰,最後處理了側腰,她才覺得整體好轉了九成,昨天line詢問她狀況,她說已經差不多好了;但另一個患者,從年前就給我看腰痛,因為之前背痛了很久是給我看好的,但這次的腰痛卻很難治療好,治療當場有效,後來又會反覆疼痛,年前就建議患者再去檢查,年後患者傳訊息給我,說胸椎的末兩節有腫瘤,之前的檢查因為沒打顯影劑,所以看不出來,這次打了顯影劑後就很快的檢查出來了,但腫瘤還小,應該開刀後可以康復的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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診間偶爾會聽到患者帶來一些醫師的訊息,有時候很有趣,有時候很無奈,有時候會有幫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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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患者說帶狀皰疹去看了某位三代中醫,外敷了某種秘方,傷口就很快速的好了,讓我很想知道秘方的成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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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患者說某位收費很貴的同道跟他說,便宜的都沒有用,聽了覺得有趣,也很無奈,不知道該回甚麼話,笑笑就過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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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一位女患者回診,一開頭就說她爸爸要她一定要一個禮拜來治療兩次,不然就從上海飛回來陪她過來,讓我覺得很有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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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緣分是很奇妙的,患者的父親長時間上海經商,第一次來是帶著太太過來,想詢問自律神經失調是否可以用針刀治療,我其實覺得可以先吃藥看看,但患者媽媽後來還是決定針刀與藥並用,因為她之前在大陸接受過針刀療法,雖然超級貴&超級痛,但還是有一定療效,所以還是想直接針刀治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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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療數天後回診,患者媽媽已經覺得睡眠改善很多,肩頸痠痛也改善,所以想要趁待在台灣的短暫時間密集治療,患者的爸爸也才開始看腳痛。又下一次的看診,夫妻倆才把患者也帶來要一起看病,患者父親說九月也要叫住上海的另外一個女兒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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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者超過八成的患者都是其他患者介紹來的,所以對於患者自述被介紹過來,其實已經不會感到意外,但昨天還是有點小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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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70多歲的阿姨自己來求診,沒有家人陪伴,她說是一位陳XX先生介紹來的,我對這個名字印象很深,是一位86歲每次單獨都從北投來求診的老先生,主訴是腳部會麻、熱,很典型的神經壓迫,治療後有改善,但因為年紀大了,因退化脊椎間隙已經過小,故到目前仍無法完全痊癒,是我很掛心的一個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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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好阿姨是肩膀痛兩週而已,純粹是筋膜問題,雖然她很怕痛,又是七十多歲的老太太,每一針下去都會發出讓我很擔心的叫聲,但治療後已經好轉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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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一位女性患者,是被我治好的患者先生介紹過來的,主訴是腰痛,兩年前扭傷後,就一直沒有好過。腰痛對我而言一直不是困難的疾病,診斷後就開始了第一輪治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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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的診斷是骨盆偏移,以及從頸椎、中背、下背筋膜緊繃的問題,而患者主訴是下背疼痛,所以先從骨盆偏移開始治療,並把下背筋膜感覺較嚴重的地方做鬆解,治療後患者有程度上的緩解,但單側轉腰仍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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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治療是把下背筋膜作徹底的鬆解,期望可以達到更好的療效,治療後患者覺得有更加改善,但仍有酸楚感。這時因為患者也要看皮膚的問題,且有時患者會無法區別針刀後酸楚與原始疼痛的差別,就先請患者坐下,開始以望聞問切四診,開藥治療皮膚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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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針刀治療患者,立竿見影是家常便飯,不過久了也就習慣了,有好轉是當然,如果沒好轉就當場繼續用腦,把患者治療到好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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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過程中是平靜的、腦力激盪的,其實非常的缺乏激動,基本上醫師的工作就是一個用腦的工作,過程是平靜的,與直銷場合上那種激勵人心的感覺,似乎是兩個極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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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前幾天有一個練體育的小朋友,讓我心裡有些悸動。小朋友是體育班學生,但因為膝蓋痛,已經一年多不能上場比賽了,可以想見他的煎熬,但之前怎麼醫都醫不好,他也沒辦法。那天治療後,小朋友原本會痛的深蹲動作馬上完全不痛了,原本我也是就平靜的想說要看下一個,但他的下一個動作,把我嚇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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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醫師的都知道,其實我們的工作,也是一件日復一日,一成不變的工作,比起從商的同學可以在世界上到處出差,或是比起當公務員的同學,因為假多,常常可以排休旅遊,我們算是每天被關在診所的,每年工作日將近300天,其實常常感到疲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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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筆者而言,情況也許好一些,因為興趣與工作相結合,平常的樂趣也是研究中醫,中藥跟針刀知識的擴充與獲取,都可以讓筆者得到許多的快樂,但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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疲乏還是有的,尤其筆者上診時動腦思考的頻率太大,常常回到家就癱軟在沙發上,連陪小孩的力氣都沒有了,越來越胖也許也是因為這樣(算是藉口吧XD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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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星期有一位患者來看病,她睡眠差的狀況是睡著後,自覺只睡5分鐘就醒了,但其實已經天亮了,日復一日,所以感到完全沒休息到,非常疲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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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者過去當兵時,被派去整理廢棄的舊營區,已經很久沒人住了,非常荒涼的地方。曾經有一陣子跟這位患者有一模一樣的狀況,每天感覺只睡到5分鐘,疲勞不勘。當時我跑去某間大廟拿了一張平安卡,放在床頭時,我的臨兵問我為什麼要放,我跟他講了以後,他說他其實也有一模一樣的狀況,當時我蠻驚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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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當天晚上床頭放了卡之後,我們兩個都睡得很安穩,這樣的情況就都沒再發生過了。再後來,我離開該營區前發現另外一個同梯也有一樣的狀況,把卡給他後,他也沒事了,三人成虎,而且我們都是親身經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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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結束了今年的最後一診,早上在看緯來日本台,烏克蘭音樂家回家探望含辛茹苦供應她學音樂,五年沒見的獨居母親,的感人節目中渡過,算是三天假期的好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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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間開業也五個月了,昨天初診號超過900,很感謝我的患者,病好了都願意介紹親戚朋友來給我看,才能讓我能夠不擔心診所的經營狀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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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從小就是老么吧,做事總是相對的任性。診所的經營,雖然是自己開業,但還是堅持自己讀書人的原則,不與患者合照宣傳療效,不賣療程把患者綁住,還是跟過去被雇用時一樣,叫患者自己吃好睡好,心情保持好多運動就好了,沒事別來看醫生。除非必要,像是免疫系統疾病,需要調節免疫系統,不然絕對不跟患者說吃藥要吃幾個月,而是強調每次的療效,請患者好了可以自行畢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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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多位許久不見的病患回診,原來都是好了所以沒再來了,有當初看眩暈的、蕁麻疹的、久咳的,很巧的都在我快離開這間診所的這時候,各自回來看診,好像各自回來跟我開同學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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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病關係就是這樣子,患者帶著一身疾病來,醫師繳盡腦汁把患者的疾病解除了,然後患者就不見了,偶爾會再出現、看別的病,偶爾會帶著家人朋友來,偶爾從新的患者口中,聽到老患者的名子,而感到懷念,但其實也希望他沒事別來,來就是又生病了。但無論如何,看到老患者回來,而且是前面的病已經好了,才這麼久沒回來,現在是看別的病,某方面總是覺得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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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間投入醫療已經十多年了,昨天經過家裡附近一家便利商店時,感到懷念。那時候都是下午晚上診,記得經過一番努力後,終於趁早上沒診的空檔,把拼命收集回來的語音教材都聽完了,覺得終於可以出去透透氣。就每天早上帶著書跟筆記本,到那間便利商店報到,繼續研究醫術,也待了一年左右,在落地窗邊那個熟悉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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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國小小朋友這陣子都由媽媽帶來給我看鼻過敏,前幾天看完過敏後,媽媽跟我說,小朋友最近早上都賴床,喊腳痠不肯起來,已經一段時間了,可不可以麻煩我幫他看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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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就筆者的經驗,小朋友對於身體的感覺,是不會說謊的,當場就排床,認真的幫小朋友檢查,發現小朋友的右側骨盆嚴重的後旋,問媽媽說,是不是都喊右腳痠,媽媽說,對,醫師你怎麼知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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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我用針刀,處理了小朋友的病變部位,骨盆當場就回正了,隔兩天這個媽媽自己來我們診所,問她小朋友的情況,她說,真的,小朋友已經不喊腳痠,一叫就起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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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40多歲的患者問我說,她父親的脖子痛、腰痛,針刀是否可以治療,一般這樣的疼痛對針刀療法來講,並不是太大的問題,所以當時就跟她說可以帶來給我治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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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天患者帶來了一個90歲的伯伯,X光片顯示頸椎退化嚴重、骨刺、椎間空隙狹窄、脊椎排列扭曲,很典型的脊椎嚴重退化,從外觀看,頸椎跟胸椎有很嚴重的前後落差,另外老伯也有高血壓的問題,服藥控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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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患說,老伯因為脖子痛的問題,每天睡覺都睡不好,過去的治療效果也都不好,已經嚴重影響到生活品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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